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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米英】Romantic Howler(2014.11)



    “你简直是我遇到过的最混的混球!”

 

    距离亚瑟边骂边把一瓶巴波块茎脓水泼到阿尔弗雷德身上之后,已经过了五天。

 

    “嘿,你为什么还不愿意走在我旁边?”阿尔弗雷德停下脚步,有些不耐烦地望向他的兄弟,“我们难道要这样一前一后地走路直到下个月吗?”

 

    马修把变形课课本塞进书包,十分不情愿地缩短了与阿尔弗雷德之间的五步距离:“但是你身上的汽油味还是很重,那太刺鼻了。”

 

    “我每天都有洗澡,还把衣服全都换过了。”

 

    “那味道大概已经渗到你的皮肤里去了,你闻起来就像是个移动加油站。”

 

    阿尔弗雷德皱着眉头嗅了嗅周围的空气,他那已经麻痹了的鼻子闻不出什么异样,但走廊上的学生在他接近时纷纷退向两边。“你知道吗?我想魔法部部长走在大街上也不会有这样的待遇。”阿尔弗雷德耸耸肩,朝那些人做了个鬼脸:“也许我应该把自己在斯科尔夫人牌万能神奇清洁剂里泡一泡。”

 

    “顺便把你的脑子也取出来泡一泡。”马修闷闷不乐地看着一群四年级女生飞快地捂着鼻子从他们面前四散跑开,“我真不敢相信,你们在一起已经三年了,你为什么总也记不住该在哪些事情上保持沉默呢?即使那件事的确非常好笑,但他可是你的男朋友,拜托。”

 

    “我……我以为他不会在意,那只是普通的调情而已。你知道,就像往常一样,他会佯作生气反驳回来,我们再互相取笑一番,然后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我没想到他这一次会发那么大的脾气。”

 

    马修向阿尔弗雷德投去混合着怜悯和无奈的一瞥,他把书包甩到后背上,重重地叹了口气:“十个人中有九个都看得出来,亚瑟是因为你总是嘲笑他的眉毛粗才会想用脱毛咒修眉毛的,但你却用这件事来嘲笑他,哦天啊,你真的……”

 

    “我说过了!”阿尔弗雷德急忙打断马修,口气中满是迟来的后悔,“我只是没料到他竟然那么在意。”

 

    这一次,马修已经懒得再做回答了。

 

    两个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孩肩并着肩,在周围学生们的争相躲避中穿过走廊,爬上格兰芬多塔楼。一进入公共休息室,他们就驾轻就熟地走向最靠角落的两张扶手椅——经全体格兰芬多一致通过后决定的,为异味污染源准备的专门坐席——马修坐在离壁炉近一些的那张椅子上,从书包里掏出一卷羊皮纸,准备开始写草药课作业。阿尔弗雷德大刺刺地把自己摔进另一张扶手椅里,他一连几天都没什么心思学习,百无聊赖地用魔杖戳着桌子上的一个小洞。马修瞥了他那心事重重的兄弟一眼,放下羽毛笔,又忍不住抱怨起来:“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不能像普通情侣那样做些真正罗曼蒂克的事情呢,比如在帕笛芙夫人茶馆里喝茶谈天,或是冒着被关禁闭的风险,半夜溜出来手牵着手在湖边散步之类的?”

 

    阿尔弗雷德一边心不在焉地戳着桌子,一边低声嘀咕着那些太无聊,马修没搭理他:“你已经六年级了,就不要再干些向喜欢的人杯子里偷撒笑笑粉这样一年级小孩才会做的事情了。”

 

    “说得对,先生,我深感赞同。”挂在墙壁上方的油画中,一个骑在扫帚上的长头发巫师突然插嘴,把马修和阿尔弗雷德吓了一跳。

 

    “哦你闭嘴。”阿尔弗雷德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男巫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飞快地消失在画框中。马修继续他没说完的话:“别总是故意惹亚瑟生气,即使那是你们调情方式的一种。我猜你不会想要收到另一封吼叫信了,对吧。”

 

    “哦……”阿尔弗雷德往扶手椅下滑了一些。那真令人记忆犹新,在阿尔弗雷德某次和亚瑟大吵一架的第三天早上,他收到了由三只猫头鹰接连送来的吼叫信,当亚瑟的三个哥哥的咒骂一同在礼堂中炸开的时候,那情形可真是史无前例地震撼人心。仅仅是如同礼炮般砰砰作响的怒吼声就足以令人心惊胆战,更不要提那些威胁把收信人变成鼻涕虫、护树罗锅或是巧克力蛙的恐吓了。

 

    马修停顿了一段时间,在刚才说出的那番话达到了最佳效果后,又不紧不慢地补充:“另外,亚瑟已经七年级了,这是他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也是你们可以整天泡在一起的最后一年了……”这话没错,亚瑟希望毕业后进入神奇生物管理控制司工作,而阿尔弗雷德尽管比亚瑟低一个年级,但也已经开始为加入法尔茅斯猎鹰队,成为一位职业击球手做准备了。“……如果你们再像这样吵吵嚷嚷下去,在亚瑟毕业后,也许就会有人瞄准机会趁虚而入。”

 

    阿尔弗雷德一个激灵挺直身体:“比如那个混蛋胡子!”

 

    “……没错。”马修在赞同阿尔弗雷德咬牙切齿的低吼前犹豫了一秒,但他最终觉得没必要每次都提醒后者弗朗西斯和亚瑟的真实关系,反正阿尔弗雷德也不会听,在他看来,环绕在亚瑟身边的人全部都是假想情敌,即使那个人仅仅是亚瑟的表兄也一样。

 

    “我明白,兄弟。”阿尔弗雷德向马修探过身,一双清澈的蓝眼在镜片后灼灼发亮,“我当然想尽快和亚瑟重归于好,但问题是他根本不情愿让我接近。每次我在什么地方遇到他,他总是在看到我的瞬间掉头就走,我根本找不到向他道歉的机会。”六年级男生向窗户外边摆了摆手,“你知道,现在正是魁地奇训练季,我在大部分课余时间里都必须呆在在球场上,没办法追着亚瑟满城堡跑。”

 

    “也许,”马修吞吞吐吐地接过话,突然间显得犹豫不决起来,“你可以去级长浴室……你知道口令……”

 

    “我知道曾经的口令,亚瑟在第二天就把口令换了。”

 

    “唔……”马修眨了眨颜色较阿尔弗雷德偏紫色的眼睛,似乎在一瞬间松了口气,“那么只能找人传话或是写纸条道歉了。”

 

    “那才不是一个英雄的做法,道歉的话一定要亲口说出来。”

 

    “好吧好吧,大英雄,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在这点上这么坚持。”马修一边思索,一边缓慢地扫视着公共休息室。他的目光越过两位在棋盘上厮杀得难解难分的同班同学和几个正在交换巧克力蛙卡片的低年级学生,停留在一群在课本与笔记中艰难跋涉的O.W.Ls考生身上,“嘿,阿尔,亚瑟不是一向习惯在图书馆准备考试吗?也许你可以去那里堵住他。”

 

    “那根本没戏,我试过了。我在他的休息时间里对图书馆做过好几次突击,但是哪里都找不到他。更不要提公共休息室了,这几天他就没在这里出现过,他肯定是躲到寝室里去了。”阿尔弗雷德向后一仰,重重靠在椅背上,扶手椅立刻发出一串低沉的哼哼声表示抗议,“但是不要妄想冲进他的寝室,他在门口画了一道年龄界限,而我要到明年七月才会满十七岁呢。”

 

    “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马修悲观地做了个总结,“看来这一次你可真把他气得够呛。”一时间,兄弟俩都显得有些泄气,谁也没再接话。阿尔弗雷德眉头紧锁,用一只手的指关节焦躁地敲着桌子,另一只手转着魔杖。半晌,马修发出一声悠悠的叹息,他摇摇头站起来,拍拍阿尔弗雷德的肩膀,随即登上螺旋楼梯去取落在宿舍的草药课笔记了。

 

    阿尔弗雷德独自留在扶手椅中,闷闷不乐,不发一言。亚瑟很容易害羞,也很容易被惹怒,这正是他的可爱之处,并且在大多数时间里,亚瑟的恼怒不会持续很长时间。但是这一次他全搞砸了,亚瑟似乎已经打定主意不理睬他,这比输了一场魁地奇比赛更令人沮丧。阿尔弗雷德宁愿亚瑟狠狠给他一拳或是干脆再对他施个恶咒,也不愿意对方像是躲皮皮鬼一样躲着他走。整整五天了,阿尔弗雷德没有和亚瑟说成一句完整的话,更别提往日里那些亲昵的拥抱和亲吻了。另一方面,马修说得没错,他必须尽快想个法子让亚瑟好好听他的道歉,以防哪个油腔滑调的混蛋趁机介入他们中间。阿尔弗雷德眉头紧锁,望着远处的壁炉出神。一群四年级学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条火蜥蜴,那白得耀眼的神奇生物在火焰中悠然自得地散着步,不时向外吐出几颗劈啪作响的火星,引起一阵无害的微型爆炸。阿尔弗雷德看着看着,手上的动作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等等,刚刚提到了……吼叫信?”

 

+++

 

    “我说,你差不多也该消气了吧。”

 

    亚瑟连头都没抬一下,继续读着摊开在膝盖上的魔咒课笔记,间或用勺子搅和着自己的粥。弗朗西斯刚刚在舍友兼表弟的身边坐下,就把一个盛着腌鲱鱼、长面包和鸡蛋的盘子拉到自己面前。

 

    “拜你所赐,哥哥我输给了安东和基尔好几个加隆。你们俩早就翻新了冷战时间记录,事情已经过去整整六天了,你的左右两边眉毛已经长得一样齐了,哥哥我说过的,你的那部分毛发总是生长得特别快,被削掉一块根本……”

 

    “刷——”

 

    一柄泛着银光的叉子抵住了弗朗西斯的喉咙。

 

    “呃,咳咳。”弗朗西斯识趣地把后半句话和着鸡蛋咽进了肚子,“哥哥承认小阿尔的做法的确很过分,但你这个学生会主席下手也太没轻没重了,幸好那瓶巴波块茎脓水是稀释过的,不然他现在可就得躺在圣芒戈医院的床上享用早餐了。”

 

    亚瑟狠狠地翻过一页纸,依然不答话,但弗朗西斯知道对方的心思已经不在魔咒课笔记上了,他开始吃自己的那份腌鲱鱼:“说真的,你就这么打算继续和小阿尔冷战下去?”

 

    “哼。”亚瑟怦地合上笔记本,从嗓子里发出一声闷哼,“没有那个聒噪的笨蛋打扰我准备N.E.W.Ts考试,我正求之不得呢。”

 

    “别说傻话了,你一直在惦记他。”

 

    “我才没有惦记他呢!”亚瑟大声反驳,用叉子狠狠地戳上一片培根——力度之大,震得桌子都微微发颤——把坐在旁边的两位一年级女孩吓了一跳。

 

    “真的吗?不要以为哥哥不知道你周日去偷看了阿尔弗雷德的魁地奇训练。”弗朗西斯一边慢条斯理地嚼着鱼肉,一边给自己倒上一杯茶,“哥哥早就提醒过你,别再缝缝补补你那件老古董的隐形衣了,那么节俭做什么呢,难道你已经开始为蜜月旅行存钱了?”

 

    亚瑟狠狠瞪了弗朗西斯一眼,后者毫不在意,下巴上留着零星胡茬的年长男生咽下鲱鱼,又开始把长面包撕成小块:“好了好了,别再玩躲躲藏藏的游戏了,你会把小阿尔逼疯的。还有你自己,看看你的黑眼圈吧,你已经连续……”

 

    “这不是……我这只是考前焦虑症,跟他没一点儿关系!”亚瑟立刻打断弗朗西斯的话,试图掩盖自己几个晚上没睡好觉的事实,但他的反驳明显有些底气不足,任谁都知道,距离N.E.W.Ts还有整整八个月呢。弗朗西斯没有直截了当地戳破亚瑟的虚张声势,他的嘴角牵起一抹坏笑,扬扬下巴示意亚瑟向右边看——两个戴眼镜的金发男孩走进礼堂,远远地坐在了长桌的另一端。

 

    “看啊,格兰芬多队的大英雄来了。”弗朗西斯用肘部捅了捅身边的人,“看在我们第一场比赛就对上斯莱特林的份上,给他个机会吧。嘿,你的小伙子正偷偷朝这边看呢。”

 

    亚瑟低声咒骂着推开弗朗西斯,他低下头,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粥上,然而这个努力只成功维持了大约两秒。片刻之后,亚瑟就忍不住用余光悄悄撇向右边,好在阿尔弗雷德已经把视线移开了。金发蓝眼的六年级男孩显得有些焦躁,他在座位上坐立不安,好像正在天花板上寻找什么东西似的,伸长脖子看着礼堂上方。亚瑟没有察觉到阿尔弗雷德的异样,他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实际上简直和阿尔弗雷德一样心浮意躁。

 

    其实,关于那个失败的脱毛咒的玩笑话,亚瑟已经不那么生气了,他知道阿尔弗雷德一向喜欢拿他开玩笑,这是他表达爱意的一种古怪方式。亚瑟并不讨厌阿尔弗雷德这一点,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也乐于和后者你来我往地拌拌嘴。这一次亚瑟之所以对阿尔弗雷德不依不饶,不外乎那个不读空气的家伙不分轻重地狠狠戳了他的痛处,致使他决定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亚瑟发现持续了数日的冷战不仅惩罚到了阿尔弗雷德,也可悲地反作用到了自己身上。

 

    阿尔弗雷德拥有的是一种孩子般的热情,他勇敢、自信、喜欢引人注目,他的身上有许多亚瑟所没有的特质,然而这并不妨碍他们在三年前,在那个格兰芬多队拿下魁地奇奖杯后的庆祝宴会上走到一起。在那之后,阿尔弗雷德成为了亚瑟生命中理所当然的一部分。在没有那个大男孩陪伴的日子里,亚瑟越来越无法抑制盘踞在内心的烦闷,还有他大概永远也不会承认的寂寞。他好想念阿尔弗雷德,虽然他不会把这种话说出口,但是他身边的位置已经空缺了太久,每当他想到了什么,习惯性地把脸扭向右边想与恋人分享时,总会一时间在空空荡荡的空气面前不知所措。亚瑟不习惯在寝室里一个人孤零零地温习功课;不习惯吃饭的时候和阿尔弗雷德隔着三十英尺远;不习惯躲在隐形衣里偷看格兰芬多魁地奇队训练。他不习惯、不喜欢不能呆在阿尔弗雷德身边的感觉。弗朗西斯说得对,他们冷战(虽然是单方面的)得太久了,阿尔弗雷德已经得到足够的教训了,再这样僵持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给他个道歉的机会吧。

 

    亚瑟暗自做了决定,觉得心里一下子轻松多了,他把目光从阿尔弗雷德身上移开,转而面向热气腾腾的早餐,开始喝自己的第一口粥。

 

    就在这时,礼堂上方发生了一阵乱哄哄的小型骚动,上百只猫头鹰扑扇着翅膀涌进大礼堂,在学生们的头顶盘旋,把信和包裹丢到摆满了食物的长餐桌上。亚瑟依然低头吃着早餐,七年级学生对这种每天都会上演的戏码早就不在意了,以至于当一个粉红色的信封掉落到亚瑟的咸肉和面包片上时,已经吃完了早饭的弗朗西斯要比他先一步叫出来。

 

    “嘿!这是!”

 

    亚瑟抬头看了一眼,马上和弗朗西斯一样瞪圆了眼睛。

 

    “拜托了!小亚瑟,别告诉我你又把和阿尔弗雷德吵架的事告诉了你哥哥!”

 

    “那怎么可能!你以为我会犯两次同样的错误吗?!”亚瑟被呛到了,差点扔掉了自己的碗。那真是太可怕了,在他的蠢哥哥们当着几百个人的面用吼叫信对阿尔弗雷德轮番轰炸之后,他简直沦为了朋友们的笑柄,不得不忍受了一个月的有关‘男朋友和准大舅子的战争’的笑话。现在想来,唯一的安慰就是那一天亚瑟因为起得太晚而错过了早餐,没有亲临事发现场。

 

    弗朗西斯尽管也处在尽情耻笑亚瑟的那一帮朋友之中,但是看着那个已经开始冒烟的信封,他还是带着隐隐的同情催促亚瑟:“无论如何,你最好快点打开它。”亚瑟觉得自己还是照办为好,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探向吼叫信,然而还没等他碰到粉红色的信封,信封就抢先一步爆炸了。亚瑟倒抽一口气,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呜咽,弗朗西斯带着介于幸灾乐祸和深表遗憾之间的表情捂住了耳朵。

 

    然而在爆开的信封中,出人意料地迸发出了一簇簇闪光的爱心,它们变换着红色和粉色的光冲上天花板,紧接着像是坠落的星星一般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当礼堂中所有的人都被这一现象吸引了目光的时候,阿尔弗雷德那被放大了一百倍的,热情真挚的声音充满了整个礼堂。

 

    “亚瑟!对不起!”

 

    “我不该嘲笑你的脱毛咒,人们在尝试新事物的时候总是会搞出些小岔子,我不应该在你失败的时候笑话你。我总是说你的眉毛粗得像毛毛虫,但那不是我的真心话,事实上我觉得它们非常、非常可爱,拜托不要再赌气修剪它们。我知道我总是爱惹你生气,我不该这样,但是你生气时涨红着脸的样子真令人意乱情迷,所以有些时候我真的忍不住,但是我以后会注意的,一定!”

 

    “亚瑟!我爱你!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原谅我好吗,亲爱的?拜托原谅我吧!”

 

    亚瑟目瞪口呆地僵立在原地,平生第一次怨恨为什么不可以在霍格沃茨里幻影移形。吼叫信爆炸开来之后的每一秒都像是一节魔法史课那样漫长,阿尔弗雷德好不容易讲完了他的道歉,亚瑟本以为不会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了,然而他的男朋友还没说完,信封中的喊声稍稍停顿了一下,紧接着传来了一阵更大、更有力、更坚定的宣言,显示出寄信人无与伦比的强势态度。

 

    “最后,所有那些觊觎亚瑟·柯克兰的人都给我记住了!亚瑟是我阿尔弗雷德·F·琼斯的!谁也别想打他的主意!要知道我手里的球棍可不仅仅是用来击打游走球的!”

 

    阿尔弗雷德的这一番喊声长久地在礼堂中回响,经过四壁的反射,那声音重重叠叠如前赴后继的海浪,震得桌子上的盘子和高脚杯咯咯作响,高悬在天花板上的蜡烛也被声波冲击得一阵摇晃,似乎随时都会掉落下来。终于,在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之后,粉红色小信封完成了它的使命,“砰——”地一声四分五裂。飞散的纸屑变成了无数玫瑰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到亚瑟的粥、培根和面包片上。一时间,礼堂中鸦雀无声,所有的老师和学生都放下了手中的早餐,转过身子盯着亚瑟,而亚瑟像是中了石化咒一般,一动不动地盯着脚下的地板,仿佛是想用目光把它烧出个洞,再把自己埋进洞里似的。

 

    弗朗西斯已经不忍心盯着亚瑟看了,他把目光投向另外一个当事人——阿尔弗雷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朝亚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似乎认为自己刚刚干了一件特别了不起的事。的确,在礼堂用改良版吼叫信对恋人道歉并顺带宣布所有权,换句话说,在几乎全体师生面前大放闪光弹,这一壮举说不定会被记入霍格沃茨校史。弗朗西斯幽幽地想着,好在霍格沃茨的大部分学生足够敏锐,不像阿尔弗雷德一样不读空气,即使是向来与格兰芬多对着干的斯莱特林们,也没有谁敢在羞愤得浑身发抖的七年级男学生会主席面前笑出声来。

 

    “噗嗤——”

 

    就在弗朗西斯决定随便说些什么打破尴尬,把这件事就这么糊弄过去的时候,挂在礼堂后方墙壁上的一副油画中,一个骑在灰色矮种马上的骑士突然捧腹大笑了起来,他笑得那么厉害,身上的铠甲都在抖动中咯吱作响,他简直要从马上跌下来了。在他的引领下,画中的人物,列队而立的盔甲,礼堂中的人们全都不再忍耐,爆发出一阵哄笑。

 

    亚瑟在爆笑声中低着头,从头到脚都在微微颤抖,他的脸和脖子一片通红,简直快和盘子里的培根一个颜色了,弗朗西斯甚至能够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热气,他怀疑不出几秒,亚瑟的耳朵里就会喷出蒸气来。尽管对表弟深感同情,但弗朗西斯此刻正在琢磨的是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像阿尔弗雷德旁边的马修一样,在亚瑟失去理智,掏出魔杖对在场的每一个人念遗忘咒之前偷偷溜掉。

 

    哦不过,感谢阿尔弗雷德,虽然在打赌中输掉了几个金加隆,但在圣诞节来临之前,他都不会缺少取笑亚瑟的材料了。

 

+++

 

    这一事后被命名为“浪漫吼叫信”的事件,因其勇敢无畏且独具创新而得以在霍格沃茨的历届学生中代代流传。然而长久以来一直被人们所忽略的,另一个不那么美妙的事实是:在这一事件中,最大的受害者不是因为羞耻心爆棚而冲昏了头脑的亚瑟,也不是在咒语攻击下被排山倒海的面包,腌鲱鱼和培根轰炸的阿尔弗雷德,而是作为事件旁观者的全体师生。就在男学生会主席因为“浪费食物”而被处罚去厨房给家养小精灵做帮工之后,霍格沃茨上下爆发了严重的集体腹泻事故,一时间校医院人满为患,不堪重负。此次食物中毒影响范围之大,波及人员之广,建校以来绝无前例,以至于在最近一版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中博得了一席之地。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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